2015年7月21日星期二

看穿三月的期待



三月的風吹寒了靜謐湖水,三月的雨開灼了山底桃花。然而我不能在這陌生的地方過多停留。離開這一座不知喚作何名的山林,卻莫名想再看一眼,山底下到底是誰種下一片桃花,在它零落一地的時候被我一個過路人看到,那一地的輾轉芳華,驚歎了風雨,喚醒了情根詩琳黑店

“我想不會出現那麼一個人,讓我滿心相付了。”我偏頭對室友低歎。室友笑嘻嘻地問我:“那你要將就嗎?”我眉毛挑得要飛起來,然後搖頭。怎麼可以將就,那是怎樣的美好,怎麼忍心?我渾渾噩噩地睡去。熙熙攘攘的大街,看了許久才知道是學校外面那條街。我獨自站在廣場上,茫然看著那些人匆匆走遠,沒有一個人偏頭看我一眼,遑論停留。我也不知道我在看什麼,固執而期待。突然有個男子出現在我旁邊,我微微笑了,便也看不到多少人熟視無睹地走過去,心裏湧起一股奇異的感受,我以人格保證從來沒有見過他,也沒有跟他說一句話,只是因為他笑了,所以我對他微笑,只是因為他對我張開雙臂,所以我擁抱他。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亮得我睜不開眼,夢境浮沉在心裏,腦海裏忽然閃現四個字:紅塵千丈。然而不管我再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那人的長相,只記得那瞬間的感覺溫暖而美好。我看到鏡中的自己沉思良久後釋然的微笑,眉眼彎彎,眼底的形狀像那天經過風雨的桃花。紅塵千丈,千萬人過往,你凝眸,他駐足,微笑著擁抱。原來這就是愛情,悟出來不過兩個字,契合。那樣剛好的契合,詩琳美容哪里可以找到呢?

“我出去散散步。”我關上門,裏面室友都像宅了上千年的妖精一樣,而我偶爾需要喘息和光明,或者純粹的黑夜。一步一跳下了樓梯,站在宿舍樓下麵的我驚呆了,好亮的燈光,所謂的黑夜,成了巨大的背景。每一棵楊樹的身側都有一盞白色的路燈,被簇擁在層層疊疊的樹葉中,不掩明亮。清晰的葉脈展現在我眼中,也僅僅在我眼中。過路的小情侶眼中,只有心上人,過路的光棍眼中,只有急匆匆的理由。我莞爾。小樹葉,還是我最眼尖,你該慶倖我是懶散的一個人,我看到了你。碎碎走了幾步,起風了,而今雖然已經是六月,可是晚風吹過來的效果還是讓人真切地感覺到一身的寒毛的存在。很晚了,大家都在往回走,我逆著人流走向黑暗深處,不知道會看到什麼人,不知道有沒有人會停下來,走完全程,答案就明瞭了。沒有。不是。我搖頭。回屋。碼字。對我來說,找夢確實比造夢來得複雜。寫小說於我而言,與造夢無異。不在意有沒有人去看,因為是我的夢。單單只對自己有個交代,為自己對夢和文字的眷戀。我說:“當天邊的晚霞灼傷了你的眼,有個人將會灼空你的心。”

“放假你去哪兒?”室友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我。我正趴在床上玩手機,聽到她問我側過頭從藍色紗帳看她。“我回去看看,順便找份暑假工勞改一下。”都笑了。次日清晨,室友們都回家了,我隨意找了個公交坐到一個景點,晚上七點多的火車,還早。我自己隨處走了走,然後找了個草地坐著。詩琳人都沒有幾個。我閉上眼睛,地上每一塊石頭和每一株花草都在跟著我沉思。心底淡淡的惆悵,每自孤清,無奈而神空。

“黯黯然,不得語。”我想起被鎖在宿舍外面的時候寫在窗口的一句詞,輕聲念了出來。

下車已經餓得不行,我坐在站外的石像旁邊。坐了很久看到不遠處的男生,他的身影好像在和另一個身份重合,我輕點眉心,閉上眼睛,亦幻亦真。

“至始至終,不過是夢,不過是一個人的呢喃自語。”

恍惚有誰在慢慢走近,說:“我好像認得你。”

你的眼神還是一樣,固執而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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